第四章 条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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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条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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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知道是紧急集合而不是要把哥俩当众下油锅,程遇的一颗心,总算是掉在了肚子里,长舒了一口气。抹了抹额头的冷汗,还嘟囔了一句:“吓死他大爷了!”

  “林丰,赵长龙,张兴生……”

  她点她的名,反正下山行侠仗义这些破事儿,跟程遇又没有一毛钱关系。他年纪又小,手无缚鸡之力,又挨了小师姑好几顿暴打,心中还是巴不得小师姑早点下山呢,这样子自己才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中。

  不过心中却有一个奇怪的纠结点,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。思来想去也搞不清楚为什么,便干脆什么也不想。简单来说,就是他巴不得小师姑赶紧下山,最好永远都别再回来啦。

  然而也不知怎地,小师姑喝汤的那一画面,在他的眼前,却又分外的鲜明了起来,隐隐之间又觉得好久见不到小师姑,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。

  “此次下山的任务具有特殊性,所以,额外需要一名,看起来就卑鄙无耻下流丑陋的眼线……”

  程遇嘿了一声,这种形容词,也不知道会落在哪个倒霉蛋的头上!他很自信,反正绝不是自己!相反的,其实程遇挺满意自己的颜值!试想一下,若是一见之下,就令人反感生厌,又怎么可能被张爷爷疼爱的抱到了山门。

  要知道,当时的他,还脏兮兮的,饶是如此,也丝毫不掩出众的五官。

  究竟是谁呢?他左顾右盼,想从人群中发现那个“卑鄙无耻下流丑陋”的存在。而集合的人群中,也全是窃窃私语,面面相觑,都想找出来那个“卑鄙无耻下流丑陋”的家伙是谁。

  而无论是谁,被人看到了脸上,基本上都会爆出改良之后的东北人的友好问候:“你瞅你**呢……”

  “就你吧!”
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,有的还夸张的捧腹。而程遇,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围观的野猴子一样。

  没意外的,所有书友都知道,艾莹一定会把手指,指向程遇的鼻子。只有程遇觉得很意外,很意外,很意外很意外。

  “小师姑,咱是不是搞错了啊!”程遇像学生一样举着手,结结巴巴的问。

  无关乎其他,只关乎声誉。哪怕再挨一次打,程遇也不想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。

  “明早日出,山门集合!”

  根本不给程遇任何解释,人群就这么解散了。

  要不说是好兄弟呢,总能想到一块儿去,牛大宝就像程遇肚子里的蛔虫一样,嘿嘿笑着说:“你刚才的样子,好像被围观的野猴!”

  程遇还在憋屈,还在想着怎么把这顶帽子给摘了,自然没好气地吐槽道:“那要不要我给你翻个跟头?”

  “你要是这么通人性,迟早会摘掉野猴子的帽子,变成动物园里的猴子的!”牛大宝的眼中,再次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鼓励地道:“到时候就有户口,能捧铁饭碗了!”

 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程遇,心情极其不爽,一推开门,却发现一个满头花白的瘦弱老头子,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,慈祥微笑。

  程遇愣了半晌,仔细辨别之后,才有些不可置信:“掌门?”

  之所以需要“辨别”才能认出掌门,是因为程遇和掌门杜习羽见面的机会比较少,基本上,嗯,一年一次。也就是春节那天,派内齐聚团圆,程遇才会见到杜习羽。

  简单来说,掌门杜习羽就是霸道总裁,程遇就是后厨小工。在一年一度的聚会上,两人的座位的排次,中间相隔的是一眼望不到边。

  再加上杜习羽平时一直都紧闭房门,足不出户。据说他是一直在闭关修炼,钻研武功。毕竟,他是门派内唯一见过先辈们使出“万盟剑法”的人,他的一生,都想着靠他残存的些许影像,能够参悟万盟剑法,继而将门派再次发扬光大。

  可惜的是,毫无卵用。

  不可否认的是,这是一个可敬又努力的老头。

  杜习羽年过半百,脸上却满是沟壑,面色更是黯淡无光,眉目之间也习惯般的愁眉不展。按理说善于养气的武者,该是红光满面,面若新生的。听说有些高手,甚至能返璞归真,容颜不衰。可是你看看,杜习羽完全就和一个庄稼老汉,没有任何区别。

  “小师妹这两天,没少难为你吧?”

  程遇眼泪都快下来了,也就是自己年轻,伤好得快,要不然自己的眼睛,应该都还肿的老高,看不见任何东西的。

  “应该的,惹了小师姑生气,就该被打被骂。”程遇故意这么说,更显弱小无助又可怜,这样的委曲求全,可比咬牙切齿的告状,高出好几个档次。

  果不其然,看上去杜习羽都犹豫了一下,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:“她这几天,遇上的事情太多了,心里愤懑无处说,倒是让你这孩子受苦了。”

  程遇可以肯定,要是自己只是一股劲的倒苦水,告黑状,肯定挣不来这个瓷瓶!哈哈哈哈,以退为进这招,真是妙。

  程遇赶忙接了过来,可是一入手,心里先凉了半截:这重量,里面绝对不是银子!

  “这十二香,乃是极为珍贵的疗伤圣药,价比黄金,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吧!”

  价比黄金?

  程遇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,一手拿了过来,嘴上却客气地说:“您看看,咱俩这样,那不见外啦!”

  迅速揣进怀里,程遇也听出了杜习羽的言外之意:原来小师姑是遇见了什么窝心事儿了,这才需要找个沙包捶一捶来出气。想到此处,程遇自信满满地说:“掌门您尽管放心!此次下山,别的不说,保证让小师姑一路欢声笑语,忘掉一切愤懑,我会拿出我的所能,逗她开心的!”

  这么一形容,自己好像还真的跟猴子没什么区别。

  不过无所谓了,毕竟拿人手短,这一路上不论怎么被欺压被凌辱,程遇也要使出浑身解数,来逗小师姑开心。哈!这种觉悟,这种上进心……完了,普通动物园是关不住自己了!他似乎看到了首都动物园的饲养员,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。

  前途无量的康庄大道啊!

  杜习羽呵呵一笑,站了起来,也准备离开了,还不忘叮嘱程遇:“此次下山,要听从指挥,一切小心。”

  显然是看程遇的性格有些跳脱,好意劝诫。程遇挠了挠头,小心地问道:“一切小心的意思,就是会有凶险?”

  也不知道程遇的这句话,令杜习羽想起了什么,他沉默了一下,才又和颜悦色地柔声道:“江湖本就险恶,当然无处不是凶险。不过,只要你别想着去当英雄,也自然就会离它很远。”

  程遇顿时就有点不开心了,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的安全,那么自己一个临时工,为什么要掺和掺和进去?

  但是好歹拿了人家的十二香,程遇最终也还是略带不情愿的点头应是。直到杜习羽开出下一个条件:“你们回山之后,到时你想留在山门也行,外派山下也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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