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集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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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遇是被牛大宝搀扶着下山的。
因为他两只眼睛肿的老高，已经完全看不到路了。
躺在床上的程遇，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的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为何这么一碗好汤，不仅被小师姑全部又从肚子里喷了出来，而且还害得自己又被暴打了一顿。
难道是嫌我没加香菜？
他百思不得其解，却也没来由的感叹了一声：“女人啊，咋就这么善变呢？难伺候啊！”
带着一身的疲惫与伤痛，程遇就这么沉沉睡下。夜半时分，忽然之间，程遇垂死病中惊坐起，一巴掌拍在牛大宝的肚子上：“我明白了！我明白了！”
如雷版的鼾声戛然而止，牛大宝一下子就坐了起来，他身前的衣襟已经被他的口水湿透了，一股子酸臭，他迷迷糊糊地问：“开饭了？”
程遇的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，有一种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兴奋神色：“不是，是我终于想明白了！我终于想清楚了！我说为啥小师姑这么大的火气，原来一开始我就错了！”
牛大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茫然道：“哪里错了？”
“阿凡达的脸是蓝的！是蓝的！不是绿的！”程遇兴奋地跳了起来。
牛大宝愣了好久好久，方点头道：“没毛病！”
……
“程遇，滚出来！”
一大早的，就扰人清梦，打死都不可惜。不过程遇第一时间就听到这清脆婉转的声线，是出自小师姑艾莹之口，就硬生生的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骂娘声给憋了回去。
走出房门，程遇望着灰蒙蒙的天，抹了抹眼角的分泌物，呵，分泌物，瞧咱多文明！
“小师姑，这么早，您有事吗？”
“早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，没听说过？”
程遇挠着头，很真诚地说：“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！倒是听说过晚起的虫子，就不会被早起的鸟儿吃……”
“随你怎么说，来吧，让我考量一下你的武功！”艾莹冷冷地望着程遇。
“啥？武功？”
程遇记事不久，就开始流浪乞讨，随后就被张爷爷带到万剑盟的山门。可惜的是，好像上山第二天还是第三天，张爷爷就一命呜呼了。没有了靠山，没有了后台，日渐消沉的万剑盟自然不可能白白养个闲人，于是程遇就被分派到了外门，负责帮厨。
至于武功，张爷爷就教过程遇一次基础的运功口诀。而运功之后，程遇只感觉浑身难受又别扭，再加上张爷爷归西，无人监督，程遇自然就懈怠了。
也就是说，进了万剑盟这七八年来，程遇就运功过一次……
外门弟子，还是帮厨的，多好的摸鱼生活啊，谁闲着没事做，去自讨苦吃的练功啊！
程遇只觉得小师姑完全是没事找事，便冤枉地喊道：“小师姑，我哪里有什么武功让您考量啊！您，您还不如直接说手痒了，想打我一顿得了！”
“也行。”小师姑点了点头。
而程遇则是傻在了当场。
然后，凄惨的叫声，开始回荡在山谷之间，久久不绝。
自然，程遇又是被牛大宝搀扶到了床上，而此时的程遇，已经生无可恋了。
“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，你要先听哪一个？”牛大宝问道。
程遇根本不想搭理他，但是无奈牛大宝一直在晃着自己生疼生疼，火辣辣的胳膊，便不耐烦地说：“先说坏消息。”
“坏消息就是，看样子，小师姑是不准备放过你了！从今往后，估摸着别人是一天三顿饭，你就是两天七顿打了。”
牛大宝说的是事实，而程遇却更清楚，麻烦远不止如此。你想想，小师姑多受宠啊！自己一个外包中的临时工，万剑盟的最底层，那些想巴结小师姑的弟子们，肯定也会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的茬儿，好去给小师姑献殷勤，去讨好小师姑。
想到此处，程遇哀嚎了一声，只觉得人生没有了盼头：“那好消息是啥？”
“你的被窝还是热的，不用再去暖啦！”
当时程遇一个没忍住，跳了起来，一拳就捣在了牛大宝的眼眶上，疼得牛大宝哎呦哎呦叫个不停，程遇气道：“老子现在有心情和你逗闷子吗？”
吼完之后，程遇再度苦着脸。难不成，往后一直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，担惊受怕的日子里？
“要不，咱们跑吧？”牛大宝揉着熊猫眼，凑过来低声说。说的时候还左顾右盼，似乎在担心隔墙有耳，一不小心这天大的秘密就会被泄露了一样。
“跑？跑去哪里？”程遇有些踟蹰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。毕竟舒适圈呆久了，人就不愿意来回折腾了。万剑盟这么安逸的环境氛围，无忧无虑，无拘无束，很适合混吃到老再等死。
“其实万剑盟一切都还挺好的……”说完之后，程遇心里又补了一句：至少，小师姑回归之前，一切都挺好的！
牛大宝嘿嘿一笑：“这你就不懂了！缅北那边，更好！那里的居民非常热情，对所有人都掏心掏肺的！”
程遇一下子就动摇了：“真的？”
牛大宝拍着胸脯保证道：“千真万确！我一个远方的表哥告诉我的！他极力邀请我去投奔他，说那里是梦幻天堂般的神仙净土！”
程遇当即就拍板：“那就这么定了！”
话音刚落——
“当！”
“当！”
“当！”
钟声连响了三次，那是代表着有大事了，所有人要放下手中的一切，立马前往山门演武场，紧急集合。
而此时的程遇和牛大宝则是惊得面面相觑，俩人吓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：“完犊子了！咱们这刚准备跑，就被发现了？而且还要紧急集合？咱们会不会当众下油锅啊？呜呼哀哉，可怜我程遇出师未捷身先死，长使英雄泪满襟呐！”
牛大宝也泪眼汪汪：“下辈子，还是好兄弟！”
“好兄弟！”程遇泪奔了。
演武场上，并不浩浩荡荡，实则是稀稀疏疏的，哪怕加上程遇牛大宝这种的临时工，也不足百人。
镇派的剑法与心法一同失传，等于失去了江湖中的竞争力，真有那种梦想着仗剑走天涯、妄想着成为天下一高手的青年才俊，人家根本没有理由选择万剑盟，隔壁的“崇义会”那不更香！
“点到姓名的，明天一早，随我下山。”这次站在所有人面前的，不是掌门，而是小师姑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这是小师姑要带队下山游历，积攒声望，好为将来执掌万剑盟做准备了。
她之前是单枪匹马闯荡江湖，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声，已经完成了一份完美的答卷，获得门内所有人的认可。而带队下山，则是首次。毕竟执掌一派，尤为重要的是领导力，个人的武力值，是排在其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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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两只眼睛肿的老高，已经完全看不到路了。
躺在床上的程遇，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的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为何这么一碗好汤，不仅被小师姑全部又从肚子里喷了出来，而且还害得自己又被暴打了一顿。
难道是嫌我没加香菜？
他百思不得其解，却也没来由的感叹了一声：“女人啊，咋就这么善变呢？难伺候啊！”
带着一身的疲惫与伤痛，程遇就这么沉沉睡下。夜半时分，忽然之间，程遇垂死病中惊坐起，一巴掌拍在牛大宝的肚子上：“我明白了！我明白了！”
如雷版的鼾声戛然而止，牛大宝一下子就坐了起来，他身前的衣襟已经被他的口水湿透了，一股子酸臭，他迷迷糊糊地问：“开饭了？”
程遇的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，有一种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兴奋神色：“不是，是我终于想明白了！我终于想清楚了！我说为啥小师姑这么大的火气，原来一开始我就错了！”
牛大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茫然道：“哪里错了？”
“阿凡达的脸是蓝的！是蓝的！不是绿的！”程遇兴奋地跳了起来。
牛大宝愣了好久好久，方点头道：“没毛病！”
……
“程遇，滚出来！”
一大早的，就扰人清梦，打死都不可惜。不过程遇第一时间就听到这清脆婉转的声线，是出自小师姑艾莹之口，就硬生生的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骂娘声给憋了回去。
走出房门，程遇望着灰蒙蒙的天，抹了抹眼角的分泌物，呵，分泌物，瞧咱多文明！
“小师姑，这么早，您有事吗？”
“早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，没听说过？”
程遇挠着头，很真诚地说：“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！倒是听说过晚起的虫子，就不会被早起的鸟儿吃……”
“随你怎么说，来吧，让我考量一下你的武功！”艾莹冷冷地望着程遇。
“啥？武功？”
程遇记事不久，就开始流浪乞讨，随后就被张爷爷带到万剑盟的山门。可惜的是，好像上山第二天还是第三天，张爷爷就一命呜呼了。没有了靠山，没有了后台，日渐消沉的万剑盟自然不可能白白养个闲人，于是程遇就被分派到了外门，负责帮厨。
至于武功，张爷爷就教过程遇一次基础的运功口诀。而运功之后，程遇只感觉浑身难受又别扭，再加上张爷爷归西，无人监督，程遇自然就懈怠了。
也就是说，进了万剑盟这七八年来，程遇就运功过一次……
外门弟子，还是帮厨的，多好的摸鱼生活啊，谁闲着没事做，去自讨苦吃的练功啊！
程遇只觉得小师姑完全是没事找事，便冤枉地喊道：“小师姑，我哪里有什么武功让您考量啊！您，您还不如直接说手痒了，想打我一顿得了！”
“也行。”小师姑点了点头。
而程遇则是傻在了当场。
然后，凄惨的叫声，开始回荡在山谷之间，久久不绝。
自然，程遇又是被牛大宝搀扶到了床上，而此时的程遇，已经生无可恋了。
“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，你要先听哪一个？”牛大宝问道。
程遇根本不想搭理他，但是无奈牛大宝一直在晃着自己生疼生疼，火辣辣的胳膊，便不耐烦地说：“先说坏消息。”
“坏消息就是，看样子，小师姑是不准备放过你了！从今往后，估摸着别人是一天三顿饭，你就是两天七顿打了。”
牛大宝说的是事实，而程遇却更清楚，麻烦远不止如此。你想想，小师姑多受宠啊！自己一个外包中的临时工，万剑盟的最底层，那些想巴结小师姑的弟子们，肯定也会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的茬儿，好去给小师姑献殷勤，去讨好小师姑。
想到此处，程遇哀嚎了一声，只觉得人生没有了盼头：“那好消息是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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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程遇一个没忍住，跳了起来，一拳就捣在了牛大宝的眼眶上，疼得牛大宝哎呦哎呦叫个不停，程遇气道：“老子现在有心情和你逗闷子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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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大宝嘿嘿一笑：“这你就不懂了！缅北那边，更好！那里的居民非常热情，对所有人都掏心掏肺的！”
程遇一下子就动摇了：“真的？”
牛大宝拍着胸脯保证道：“千真万确！我一个远方的表哥告诉我的！他极力邀请我去投奔他，说那里是梦幻天堂般的神仙净土！”
程遇当即就拍板：“那就这么定了！”
话音刚落——
“当！”
“当！”
“当！”
钟声连响了三次，那是代表着有大事了，所有人要放下手中的一切，立马前往山门演武场，紧急集合。
而此时的程遇和牛大宝则是惊得面面相觑，俩人吓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：“完犊子了！咱们这刚准备跑，就被发现了？而且还要紧急集合？咱们会不会当众下油锅啊？呜呼哀哉，可怜我程遇出师未捷身先死，长使英雄泪满襟呐！”
牛大宝也泪眼汪汪：“下辈子，还是好兄弟！”
“好兄弟！”程遇泪奔了。
演武场上，并不浩浩荡荡，实则是稀稀疏疏的，哪怕加上程遇牛大宝这种的临时工，也不足百人。
镇派的剑法与心法一同失传，等于失去了江湖中的竞争力，真有那种梦想着仗剑走天涯、妄想着成为天下一高手的青年才俊，人家根本没有理由选择万剑盟，隔壁的“崇义会”那不更香！
“点到姓名的，明天一早，随我下山。”这次站在所有人面前的，不是掌门，而是小师姑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这是小师姑要带队下山游历，积攒声望，好为将来执掌万剑盟做准备了。
她之前是单枪匹马闯荡江湖，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声，已经完成了一份完美的答卷，获得门内所有人的认可。而带队下山，则是首次。毕竟执掌一派，尤为重要的是领导力，个人的武力值，是排在其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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