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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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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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莫非这里,真的是在宗门之内?

  两人的肚子里几乎同时响起声音,传来的饥饿感显得有些突兀,赵敏更是惊讶地捂着肚子,似乎在体会着自己的变化。

  “怎么会?我的修为消失了,被压制了?”

  随意伸手打出基础法术,她能感应到空中浓郁的灵力,却无法感应到体内存在灵力和修为,平日里随手可以激发的法术,也没有出现,她的目光看向城墙。

  修为被城墙压制了。

  难道这些人其实有修为在身,只是在城中,无法显露?

  这个疯狂的想法浮起,他们便再也摁不下去。

  高楼飞檐相接,建筑鳞次栉比;市井之声不绝,宽阔的街道人流如织。

  又有曲江穿城过,顺带无数烟雨画舫;也有扁舟来往穿梭,水上人家各有生计。

  繁华祥和的古阑城,让人有些看不真切,这里的秩序井然,使得南云感到放松,也感到恐惧。

  倒是赵敏心似乎没他这种恐惧,更多的时是好奇,两人边走边留意着四周。

  惊奇地发现,这里的人与人之间交易,都是好商量,哪怕交易物品的价格谈不拢,也是轻声细语;有人似有不忿,也会在对方的和声细语之中很快冷静下来,不管交易成不成,双方都是微笑分离。

  和谐,简直太和谐了。

  城里的氛围和郊外的凶险形成鲜明的对比,如有默契,两人顺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登上一处高楼,放目远眺,古阑城外已经看不到丝毫的迷雾,秋日的环宇天朗气清,之前发生的战事和惨象,似乎不曾出现过。

  又是不经意间,南云的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欢呼,真的饿了。

  旁边的人听见了,有人相问。

  “这位小公子,可是未曾用膳?”

  尴尬不已,南云微微点头,回道:“初到贵地,尚无钱资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  附近的人微微哄笑,有一个和善汉子道:“原来是外乡人,相逢有缘,不如,我请二位吃一顿?”

  此人说着话,言语里满是温和客气,似乎被邀请的人反而是他。

  想起那郊外东家的话语和态度,南云不敢大意,正要婉拒,赵敏道:“既如此,那就多谢这位兄台,一饭之恩,我兄妹二人,来日必报。”

  “呵呵,客气了,两位,请。”

  这些人的眼神清澈,把两人当做同辈之人看待,那人带着他们只是走了十几步路,就拐进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客栈之内。

  这城中高楼林立,似乎每一座高楼的消遣场所,都是满客,渐次登高的时候,两人就看见这座高楼的每一层,都是宾客如云。

  “呵呵,两位稍座,我去打点一二。”

  这里的食客太多了,声音也很杂乱,客栈的小二飞快穿梭在堂间,动作麻利,可看样子,他们几人无法周全应对这满客的局面。

  一边收拾着食客留下的杯盘,一边对新入座的客人致歉。

  奇怪,这大城绵延无际,若是处处如此繁华,每日消耗之巨,从何而来?

  南云心里古怪得紧,并坐的赵敏拉了一下他的袖子,小声道:“很古怪,先试探一番再说,你不要傻愣愣的。”

  原来她是这个心思?

  那东家说过,这古阑城的一切,都是公平交易,南云捉摸着自己身上有的东西,眉头渐渐皱起。

  就算那男子是热情好客,可若是真的‘公平交易’,那自己二人又会付出什么?

  那人前去打点不久,就带着一个小二过来,那小二手里,已经端着饭菜酒水。

  饭菜上桌,小二离去,那人才带着些叹然的语气道:“外乡人要到我们古阑城,可不容易。”

  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,两人微微点头。

  “两位,作为这一顿饭的报酬,你们能对我讲讲仙界的事吗?多少都行,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外乡人了。”

  他这话一出来,周围都是一静。

  仙界?仙界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,如今,只有灵墟。

  这是灵墟基本的修行常识,两人对视一眼,赵敏茫然,南云道:“莫非兄台所言的外乡,就是仙界?”

  带着追忆神色,男人道:“自然。”

  这是怎么回事?

  南云已经仔细留意了周围的人,也仔细留意了对面的男子,仙界就是外乡,对他们来说,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认知。

  本就察觉到了古阑城的诡异,南云道:“恐怕要让兄台失望了,我们来自灵墟。”

  停杯投箸,满堂安静。

  似乎灵墟二字,此中人闻所未闻。

  “灵墟,那是什么地方?”男子微笑疑问,进而眉头紧锁,旁边的食客也是各自好奇思索,这几乎是整齐划一的反应,看得二人心里发慌。

  可只是片刻后,那男子就像想到自己的答案,道:“想来,这灵墟就是蛮荒之内的某处奇地空间了,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”

  他恍然后肯定,得到周围人的同意点头,南云心里更古怪了。

  似乎这些人十分笃定,南云两人来自蛮荒奇地。

  传闻上古之时,仙界和蛮荒同在,蛮荒是围绕在仙界周边的广阔地域,是仙界地脉未曾完全伸展发育的地方,孕育着许多凶险神奇。

  只是后来,仙界和整个蛮荒融为一体之后,便被人们称作灵墟。

  仙界和蛮荒为什么会融合,为何又是称作灵墟,无人知晓,已经不可考证。

  古阑城里的人,不把蛮荒奇地当做外乡,把仙界,当做外乡。

  两人都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经历,南云也带着疑惑道:“也许是吧。”

  对方点着头,南云就要主动出击,那男子却先开口道:“古阑城中,一切公平交易,某,好奇心已经满足,两位,告辞。”

  他放下两块银锭在桌上,起身就走。

  神色虽然温和,可那意味却是:我要走了,只是告诉你们一声,你们也不必多言。

  男子明明只是一个表情,可二人似乎就像已经感觉到他的意思。

  更古怪的是,两人有了这样的感受,还真的就一时间忘了挽留询问,看着那人走了。

  他们原本还想主动靠近,打探消息。

  可这里的每一个人,似乎都很讲求公平交易,对话结束之后,周围的人各行其是,热闹之中透露着冷漠,完全没有要搭理两人的意思,他们心里发紧,不敢再主动出击,只好闷着头赶紧吃饭,吃饱了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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