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断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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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李总管的眼睛还是没合上。程遇只好继续说道：“呃，也是我在外面，用麻绳把门给拴牢靠的！”
程遇仰望着夜空，一脸的悲痛：“直到现在，每当我闭上眼睛，还是您老人家满头是包气得破口骂娘的衰样！”
这次，李总管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事，欣慰地合上了眼睛。
程遇满意的点点头，至少不用告诉他，茅房里的木板，是他顶着巨臭，强压着胃里的翻滚给锯开了一半……
回想起李总管后来的样子，这个画面都多久了，程遇还是觉得好恶心好恶心。算了，不提也罢，也太倒胃口了。
把李总管手里攥紧的小包裹取了过来，掂了掂，沉沉的，使得他又不禁多怀念了一句：“嗬，李总管真是个好人呐！”
天色蒙蒙亮，喊杀声也停了下来。
鸟儿开始了欢快的叫声，空气里，充满了朝气蓬勃的韵味。
再次见到小师姑时，她正笔直笔直地坐在一块石头上，闭目养神。至少，她看上去安然无恙，程遇的一颗心，也就不用再吊着。
她的坐姿很美，很挺拔，那么自然而然的，看上去就很有气质。
朝阳的微光，照耀在她如玉般白皙，或者说略带了一点苍白的脸颊上，有一点让人心疼，更多的，却还是让人莫名的悸动。虽然翠绿色的裙摆，沾满了点点血珠，额头的刘海，也粘在了一起，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很累，也有点颓废的味道。不过，一点也不狼狈。因为她高挺的鼻梁，更像她高不可攀的气质一样。
总的来说，人美，什么样子都不会难看，反而让人越看越有味道。
程遇凑了过去，轻声叫道：“小师姑。”
几个呼吸之后，小师姑才慢慢睁开双眼，如水的双眸，倒影着程遇：“为什么不留在原地？为什么不听命令？”
程遇本来想着说是来尽微薄之力，但是被她的目光所摄，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说谎，一五一十的便全部说了出来。
“呵呵，五十两银子？赎身？”小师姑冷笑着望着程遇。
她虽然不大，年芳十八，只比程遇大了五六岁，然而她带给程遇的压力，却是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纪的。
程遇的冷汗嗖嗖地就开始流，赶忙把黑锅往李总管身上扣：“当时李总管花言巧语，说的天花乱坠，我一时糊涂，就想着放手一搏，也给自己搏出个未来，好能光宗耀祖，衣锦还乡……我，我……为了实现梦想，才，才……”
“梦想？”小师姑仍然冷冷地望着程遇，“你别玷污了梦想这个词！这叫梦想？这叫画饼！”
程遇也急了：“是啊，我也承认！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嘛！小师姑您是不知道啊，这饼啊，它画的是又大又圆，我闻起来，都觉得又香又脆。当时我就在想，哪怕只是舔一口，让我被人贩子拐进黑作坊里，蹬十年脚踏板我都愿意……”
“所以，搜刮死人的钱，就是理所当然，水到渠成了？”
程遇愣了一下，随机点头道：“是啊，又不偷又不抢，我拿过来，岂不天经地义？你看见包了不舔？”
小师姑忽地温柔笑了一下，轻声道：“那个钱袋子就是了吧？来，把手伸出来。”
程遇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师姑，朝着自己这么温柔的笑，他难得的脸上一红，鬼使神差地就把手伸了出去，还以为小师姑要分一杯羹呢，其实说完他就后悔了：“小师姑，您要的话，全部拿去都行！”
好歹留一点！程遇眼巴巴的望着。
说时迟那时快，就见小师姑，猛地一个起身，刷地一声，长剑出鞘，寒光一闪，便朝着程遇伸出的右手斩了过来。
万幸的是，经过一晚上得厮杀，小师姑体力已经明显不支。虚弱的状态下，她刚才又猛地起身，头脑一阵发昏，出剑的速度，哪比得上她正常状态下的百分之一。
程遇下意识地一缩手，竟然手一缩，躲了过去。
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，小师姑厉声道：“跪下！”
程遇心中慌乱，小师姑又是未来的掌门人，程遇本来就对小师姑又敬又畏，是以听了她的话，不啻于听到了圣旨，不由自主地便跪了下去。
“手伸出来！”
这个时候，程遇才完全恢复了逻辑上的思考，哆嗦地叫道：“小师姑！”
“君子爱财，取之有道。念在你年纪尚小，我不取你性命。但是若不惩戒，任由你这般我行我素，自以为是，将来势必成为祸害！”
“别让我再重复第二次！手，伸出来！”
程遇咬着下嘴唇，抬头望向了小师姑面无表情的俏脸，他很希望这是小师姑在和他开玩笑，在吓他。不过他还是先伸出了手，然后才求饶道：“小师姑，求求您，我错了，再也不敢了。”
小师姑沉默了一下，摇头道：“你只是怕了，并不知道错。”
“咱们万剑盟，行得正，坐得直，无愧于天地。今天断你一手，总也好过日后亲手杀了你！”
眼见小师姑毅然决然的再次将长剑高高举起，程遇一只手捂住眼睛，长大了嘴巴，害怕得“啊”地吼了出来。
他嗷这么一嗓子，却没有断手疼痛的感觉，然而也不敢止声，更不敢张开双眼去看，害怕自己一睁眼，就看见自己的断手飞到半空的画面。忽地听到一阵慌乱声，这才透过指缝，向外瞧去。
却见小师姑脸上的煞白已经消逝，一抹明显异样且不正常的嫣红正在她的脸上游走，她身旁的诸位弟子，更是把她围了起来，口中一个个正急切的“小师姑小师姑”叫个不停。原来，她终究还是体力不支，兼且被程遇气得急怒攻心，便使得昨夜激战的内伤无法压制，彻底反噬，再难强撑。
程遇也心急如焚，刚叫了一声“小师姑”，却被那一位好像名叫林丰的弟子，一脚踹得躺在了地上：“你闭嘴！别再气到了小师姑！”
程遇顿时闭上了嘴巴，只把急切又关注的目光，投在了小师姑的俏脸上。
小师姑不愧天资过人，武功卓绝，号称天下第一，半柱香之后，便通过打坐，再次睁开美眸。她先是长出了一口气，随后环视了一圈，才悠悠地说：“我没事了！”
随后，又冷冷地望向了程遇。却见程遇双目之中的担忧就这么转为欣喜，喜出望外的笑容，那么干净和纯粹，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：“小师姑，你醒啦？”
从头到尾，她也找不到程遇双目之中，本该是即将断手的痛苦、绝望或者愤恨的神色，就这么忽然的，心里一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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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遇仰望着夜空，一脸的悲痛：“直到现在，每当我闭上眼睛，还是您老人家满头是包气得破口骂娘的衰样！”
这次，李总管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事，欣慰地合上了眼睛。
程遇满意的点点头，至少不用告诉他，茅房里的木板，是他顶着巨臭，强压着胃里的翻滚给锯开了一半……
回想起李总管后来的样子，这个画面都多久了，程遇还是觉得好恶心好恶心。算了，不提也罢，也太倒胃口了。
把李总管手里攥紧的小包裹取了过来，掂了掂，沉沉的，使得他又不禁多怀念了一句：“嗬，李总管真是个好人呐！”
天色蒙蒙亮，喊杀声也停了下来。
鸟儿开始了欢快的叫声，空气里，充满了朝气蓬勃的韵味。
再次见到小师姑时，她正笔直笔直地坐在一块石头上，闭目养神。至少，她看上去安然无恙，程遇的一颗心，也就不用再吊着。
她的坐姿很美，很挺拔，那么自然而然的，看上去就很有气质。
朝阳的微光，照耀在她如玉般白皙，或者说略带了一点苍白的脸颊上，有一点让人心疼，更多的，却还是让人莫名的悸动。虽然翠绿色的裙摆，沾满了点点血珠，额头的刘海，也粘在了一起，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很累，也有点颓废的味道。不过，一点也不狼狈。因为她高挺的鼻梁，更像她高不可攀的气质一样。
总的来说，人美，什么样子都不会难看，反而让人越看越有味道。
程遇凑了过去，轻声叫道：“小师姑。”
几个呼吸之后，小师姑才慢慢睁开双眼，如水的双眸，倒影着程遇：“为什么不留在原地？为什么不听命令？”
程遇本来想着说是来尽微薄之力，但是被她的目光所摄，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说谎，一五一十的便全部说了出来。
“呵呵，五十两银子？赎身？”小师姑冷笑着望着程遇。
她虽然不大，年芳十八，只比程遇大了五六岁，然而她带给程遇的压力，却是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纪的。
程遇的冷汗嗖嗖地就开始流，赶忙把黑锅往李总管身上扣：“当时李总管花言巧语，说的天花乱坠，我一时糊涂，就想着放手一搏，也给自己搏出个未来，好能光宗耀祖，衣锦还乡……我，我……为了实现梦想，才，才……”
“梦想？”小师姑仍然冷冷地望着程遇，“你别玷污了梦想这个词！这叫梦想？这叫画饼！”
程遇也急了：“是啊，我也承认！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嘛！小师姑您是不知道啊，这饼啊，它画的是又大又圆，我闻起来，都觉得又香又脆。当时我就在想，哪怕只是舔一口，让我被人贩子拐进黑作坊里，蹬十年脚踏板我都愿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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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遇愣了一下，随机点头道：“是啊，又不偷又不抢，我拿过来，岂不天经地义？你看见包了不舔？”
小师姑忽地温柔笑了一下，轻声道：“那个钱袋子就是了吧？来，把手伸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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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幸的是，经过一晚上得厮杀，小师姑体力已经明显不支。虚弱的状态下，她刚才又猛地起身，头脑一阵发昏，出剑的速度，哪比得上她正常状态下的百分之一。
程遇下意识地一缩手，竟然手一缩，躲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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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嗷这么一嗓子，却没有断手疼痛的感觉，然而也不敢止声，更不敢张开双眼去看，害怕自己一睁眼，就看见自己的断手飞到半空的画面。忽地听到一阵慌乱声，这才透过指缝，向外瞧去。
却见小师姑脸上的煞白已经消逝，一抹明显异样且不正常的嫣红正在她的脸上游走，她身旁的诸位弟子，更是把她围了起来，口中一个个正急切的“小师姑小师姑”叫个不停。原来，她终究还是体力不支，兼且被程遇气得急怒攻心，便使得昨夜激战的内伤无法压制，彻底反噬，再难强撑。
程遇也心急如焚，刚叫了一声“小师姑”，却被那一位好像名叫林丰的弟子，一脚踹得躺在了地上：“你闭嘴！别再气到了小师姑！”
程遇顿时闭上了嘴巴，只把急切又关注的目光，投在了小师姑的俏脸上。
小师姑不愧天资过人，武功卓绝，号称天下第一，半柱香之后，便通过打坐，再次睁开美眸。她先是长出了一口气，随后环视了一圈，才悠悠地说：“我没事了！”
随后，又冷冷地望向了程遇。却见程遇双目之中的担忧就这么转为欣喜，喜出望外的笑容，那么干净和纯粹，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：“小师姑，你醒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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